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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2

《如何说再见》李育台失去爱妻谢雅正,无法自拔,女儿也沉溺在悲伤之中,痛恨同学吴瑶瑶有母亲接送,骂她是猪,李育台劝慰道:“我肯定她是一只猪。”父女两个都知道这是迁怒于人,但不屑于违心地讨好每个人。李育台决定带女儿李纪元去旅游,暂且放下学业。路上多次遇到一对母子,黄仲苓与黄主文,纪元与主文谈的格外投机,却并无发展,因为纪元发现两个人总在诉苦,不如换个环境忘却痛苦,小小人儿的智慧让李育台大为感叹。李纪元留在姑姑李育源处,李育台返回香港,结识郭桑琳,很快订婚,但并无法忘却妻子。谢雅正是个著名摄影师,自知病重后整理出一套影集,名叫《如何说再见》,是给女儿的人生礼物。伍和平一直追求李育台,也一直非常拘谨,李育台打算去北极附近旅游,看一看谢雅正原本打算拍摄的气象会是怎样,遇到著名医生司徒启扬,司徒是谢雅正的笔友,这让他感慨万千,觉得自己对妻子照顾太少,提前折返,他让伍和平寄摄影集给司徒,无意中成就了他们的好姻缘。其他出场人物,李育台的合作者陈旭明,隐约地透出另类的精明商人,夏长志,李育台的妹夫,蒋薇薇,珠宝饰品店老板,通过她李育台认识一个会看面相做出预言的奇女子高美仁。“毋须爱屋及乌”,这是面对郭桑琳时的理智,始终无法忘记去世的妻子,这叫痴情,总想着将来必定有机会与妻子日复一日的长相厮守,为了生活富足拼命赚钱,却不料天不遂人愿,伊人早逝,这是所有人都可能遭遇的命运,学会遗忘和化解悲痛,每个人都将面对。

《最心爱的歌》程岭是程家养女,程太太与她母亲是同学,收养她厚待她,她感激不尽,情愿跟随程先生一家远赴香港避难。生母方咏音想带她去纽约,被她决然拒绝。程乃生投机生意出现纰漏,逃到台湾躲债,一家上下全靠程岭支撑,大弟程霄,小妹程雯将其视为靠山。她最喜欢“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家境日益困窘,她写信给生母,想索取抚养费帮扶程家生计,不料杳无音信。程先生找到工作,回来了,程太太却得了乳腺癌,终于不治。程岭发觉,“原来一个人,一生中只需做出一个错误的抉择,一生就完了”。程乃生酒后误会程岭为妻子阮哲君,拉扯中撕破程岭衣服,幸亏程霄及时站出挡在中间。程乃生愧疚不安,多日躲在外面不回家,照顾他生意的印老大相中程岭,打算让她做三弟的妻子,为了报恩,程岭毅然决定跟他去温哥华。三弟印善佳与程岭辛勤劳作,小餐馆生意日渐红火,却遭到街头流氓的骚扰,于是程岭去找郭海珊帮忙。她无意中发现印三原来有妻子,一个爱尔兰移民女子,并且有一个女儿,大怒,决心离开欺骗了她的印三。印大终于在看护所找到了她,她答应回去,只要印三前来道歉并接她回去。不料印大一去不返,郭海珊却要她跟她走。此时她已经怀孕,且找不到工作,思前想后,毅然决定跟随郭海珊。原来,郭海珊暗中派人在路上寻事阻住了印大和印三。离开前,她遇到了印三抛弃的妻子和女儿,觉得她们实在可怜。她不敢想将来自己是否会遭受同样的命运。她不想要孩子,却不料因为宫外孕失去了孩子和怀孕的机会,恰好印三的女儿记得郭海珊的车牌号,要求领养,而郭海珊的叔叔郭仕宏对她百依百顺,于是她领养了那个女孩,并安排弟妹留洋读书。郭仕宏的表姐是辛亥革命的一名烈士,而程岭酷像他的表姐,四十年的时光并未消磨掉他的思念,所以对程岭青眼有加,十分厚待。郭海珊总是批评女律师吕文凯过分激进,吹毛求疵,引火烧身,但仍旧爱上她,对她的华人维权运动支持予以无声支持。程岭与郭仕宏结婚后没多久,郭仕宏去世。有人追求她,她不为所动。后来去照顾程霄的妻儿,路遇罗锡为,听到了“在那遥远的地方”。完。

《纵横四海》罗四海常常在一堵高墙外通过墙缝与墙内的翠仙聊天。由于父亲去世,叔伯们夺占家产,生活困顿,他听从安排随三舅去海外谋生。在船上,他遇到了一位孙姓年轻人,即孙中山,为他的果敢所折服。罗四海凭着机智和淳朴的勤劳刻苦,学会了烤面包做西餐和中餐,学会了英文,将劳苦病死的老王留下的洗衣店经营的红红火火,他曾悉心照顾在香港打死英国巡警的翠仙,这时得到回报,扩大规模,收入日丰,从店伙计踢牛(印第安人)那里收来皮革进行加工,获利甚多,让因开赌场被砍伤的舅舅养好病后带着钱回家看望母亲。加拿大修建铁路所用劳工都是中国人,每天都会死人,人命低贱无比,罗四海的故事是一个传奇:民国成立那年,1911年,罗四海45岁,则遇到孙中山时是1870年,庞英杰(他遇到的另一个英雄人物)该是太平天国将领无疑,他华汉堂对国内革命支助颇多,是著名华侨,他最后一次回乡探亲返回途中遇到了准备去法国留学的邓同学,无疑是指小平,他活到一百多岁。后记,重孙遇到了当年他从冰湖里救出的菲沁雅的后代,回顾往事。

《紫薇愿》这是一篇科幻。吕芳契对着流星许愿,结果真的变得年轻,身体成为十七岁少女的身体,心智却不变,追她十年的关永实却无法接受,她只得要求紫薇星来客恢复她的原貌。轻松幽默,生活化,这是亦舒科幻小说的普遍风格。这篇小说里有一台专做评论的电脑,很有趣。

《小宇宙》人的意识为小宇宙,曼勒医院可以将人的意识从一个衰败或自愿放弃的躯壳转移到另一个躯壳里,这是故事的核心。孤儿院长大的关元之意外得到镇亚重工的遗产和一枚曼勒符,前后换了三个躯壳,第一个是江香贞,第二个是林慕容,第三个是孔兆珍,最后又回到了自己被修复好的躯壳。曼勒医院的机器人三号到俗世做了一名议员,江香贞进入一名外国男子麦克阿瑟的躯壳,关元之则在不同身份转换中领略不同的人生。

《小玩意》“我”(林自明)爱上了有夫之妇,师傅的女儿,大“我”近二十岁的盛国香,遭遇到盛国香丈夫施先生以及女儿施峰、施峻的阻挠,不肯屈服,终于与她厮守,却发现她是一个非常自我中心完全不理家务不管财务的女人,虽然丈夫曾有外遇,但事实上离开丈夫根本没办法继续那种一心一意搞学术的生活,最终林自明不得不放弃和她在一起的愿望。而当他准备去大学辞职的时候,学校管人事的中年女子暗示他,他不会再与盛国香相遇,不妨留下来,“或许你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吓得他林自明如同惊弓之鸟。这是一个男人需要千方百计讨好女人才有可能取得芳心的时代,因为女性日益独立,不作出自我牺牲,换不到她们放弃自由的生活的可能。林自明的哥哥林自亮与海伦结婚,海伦总结林自明的经历说,以前多的是无知少女,现在呢,无知少男很多。小玩意,即是指林自明这个无知少男。小说里少年老成的女孩施峰对林自明又爱又恨,——应该不是我多心吧,字里行间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施峰才十三岁啊,罪过。作者大约意在说明女性在新时代的独立自主这一大趋势。

《香雪海》讲述“我”关大熊与女友叮当订婚后得知香雪海得了骨癌,不顾一切地前去陪伴香雪海的故事。这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故事。有那样的爱吗?太过可怕了,三四年的感情不及十多天的相处?明知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却非要搞得所有人都痛苦?叮当见关大熊左右摇摆,干脆与赵三设了一个计中计,让赵三将关大熊骗到欧洲,然后与叮当订婚并登报,使关大熊不得不及时表态,追回叮当,他追叮当时的百折不挠,也是那样的“不可理喻”,使得后来在婚礼前夕逃走去陪伴香雪海更显得荒唐。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超出男人理解范畴的故事,怕是只有痴情如李莫愁的女子才会希望世界上存在关大熊那样的男人吧。

《直到海枯石烂》“我”是一个作家,至讨厌家族聚会,但这次不同,杏子坞时装的掌门人庄杏友将会到场。庄杏友是“我”的姑妈,相见后交谈契机,于是她讲述了她的故事。庄父辅导一名学生论文,年轻人风趣的很,庄杏友爱上了他。庄父因为急病发作死去,周星祥许诺带她去过新生活。但他一去不返,他的姐姐却赶上门来,告诉她,他的一切都是取自家中,他毫无财权,全靠家里接济,车、古董、戒指都是如此,现在他已经妥协,不打算再见她。好心的庄国枢太太闻讯赶来送她一笔钱,发现她已经怀孕,于是通知了周星祥的母亲。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孩子生下来交由周氏抚养,作为代价周氏供她去伦敦上学。毕业即失业,想要找一份工作是那样艰难,庄杏友路遇少年抢劫,被犹太人阿利罗夫碰见,赶走少年,无意间看到她的服装设计图样,约她去工厂面试。阿利罗夫帮助她闯出名气,她也知恩图报。一次与意大利人的谈判会上,她像老母鸡护仔一样保护阿利罗夫,训斥了狂妄自大的意大利商人,然后跑出去餐馆发泄,无意中发现周星祥已经与台湾王姓家族长女结婚,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爱慕她的阿利罗夫知道她心中早有爱人,仍然不愿放弃。后来庄杏友宣布杏子坞独立,与阿利罗夫和平分手。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她住院了。庄自修,即“我”在医院遇到她的儿子周元立,后者主动追求。“我”打电话给日本的代理商山口。闻听庄杏友将有自传问世,周星祥、阿利罗夫都找上门来。“我已经过了恋爱季节,不再相信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我此刻所想,不外是这两个我喜欢又喜欢我的男生中,谁对我将来的生活更有益。”“呵,生活已经将我逼成经济学家。”

《真男人不哭泣》周万亨的哥哥周万新与英国人马嘉烈结婚,马嘉烈与他离婚后带着孩子逃走,周母认为还是回乡娶妻比较妥当,于是安排万亨与莫太太介绍的林秀支结婚,没料到这竟是一场骗局,为的是获得出国证件。不甘心在小餐馆一辈子,为挣出身,万亨去当兵,拿性命换出身。那样才有资格开酒馆,开酒馆是一本万利的营生。北爱尔兰执勤时见到恐怖分子引爆一幢大楼,他追了出去,恐怖分子企图射杀他,他率先开枪自卫,事后经过心理医生治疗才恢复正常。伦大学生曹慧群与他相爱,但林秀支不肯与他离婚。复员后他与万新吃宵夜,听到女子尖叫,见两名大汉强拖着一名女子,他立刻阻止。然而,这名女子竟然是苦寻不获的林秀支!而她见周万亨脱胎换骨,竟然赖上他,带着与别人生的孩子住到万亨家不肯离去。他决定照顾她们母女。好不容易向曹慧群解释清楚,苦尽甘来,马上要为人父了,却不料恐怖分子安放炸弹,炸死了慧群,万亨拼命要救她,结果胳膊被炸飞一只。他吸毒,酗酒,轻生,一度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但终于站了起来。林秀支默默替他打理家务,视作赎罪。美术系大学生朱凤芝在酒馆打工,喜欢万亨,万亨无法从过往的阴影走出,自动放弃。林秀支在一次事故中救了万亨,然后选择离开。万亨幼年玩伴刘志伟的妹妹明珠到伦墩读书,她喜欢那个幼时多次保护她的万亨哥。他们终于结婚,到另一个地方过上幸福生活。

《这双手虽然小》女性越来越独立,家庭的分量下降,事业的追求越来越重要。记者嘉扬从事为女性维权的各种报道,参加了著名记者珍·伊娜的环球采访活动,后被挖角,事业上升到另一层次。细节比较琐碎。

《曾经深爱过》妻子利璧加逃走,无处可寻,“我”却不知不觉中爱上另一个逃婚的女子,邓博士。不断逃避面对现实,不料邓博士飞机失事,令“我”再度陷入无法逃脱的往事中。

《圆舞》这篇小说不知是否受洛丽塔的启发,不过亦舒的小说永远不会掺入那种感官的沉溺描述。小说底调略显阴暗,情节不够突出,主要讲一个男人爱上小他近二十岁的女孩子,收养了她,因顾忌舆论不敢与她结婚的故事。

《印度墨》陈裕进被逼到香港学习中文,遇到印子,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即便她被大款洪钜坤包养也不愿放弃,但印子是一个不肯为任何人牺牲的人,她的家庭不幸造成她对裕进的有所保留的爱,闻知大款洪钜坤病重住院,无人探护,连夜离开,陈裕进无法忍受这种行为,决心离开她,却沉溺于酒精麻醉中,险些坠水溺毙,终于振作起来,重新开始生活,最后遇到胡祖琳,虽然无法忘记印子,但决定结婚。印子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明星,自主自强自重,事业对她来说非常重要,为此不惜放弃陈裕进,也不介意同洪钜坤、郭氏二少爷周旋。

《银女》“我”的婚姻生活名存实亡,丈夫包养女人无人不知,但“我”并不介意,并且丈夫其实仍然爱“我”。——这说明“我”是一个性冷淡,讨厌身体接触的女人,但全文并不直接指出。丈夫出车祸死亡,公公婆婆迅速衰老,这时,“我”发现一个叫做银女的17岁女孩子据称怀上了丈夫的孩子,于是千方百计要让她生下孩子。银女的家庭异常复杂,让人心痛的经历使“我”决心帮她摆脱过去,但后来却发现她一直在利用“我”的善心善意,而公公婆婆也质疑“我”的好心,认为“我”是想用孩子要挟他们……

《镜花缘》林之洋与李时珍是好友,李父李梅竺失踪,两人竭力寻找,后来发现李梅竺设计了一套机器,可以让人进入一个虚幻的世界,林之洋进入这个世界,经历李梅竺的少年到中年生活,明白了他的想法,李梅竺竟爱上林之洋,要将她困在虚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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